夢魘的帝國

人是可以成為永恆的，

只要願意捨去人性。

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喜歡那灰色

不是剔透晶瑩的灰，也不是濃霧般混著的顏色。那灰色是有生命的。是流轉的。ㄧ個不注意，灰色注視自己。

嗯？怎麼了喲？盯著人看是不禮貌的喲！

自己也只是支吾著沒出聲。

哈哈！還沒說話就緊張囉… …真是膽小啊… …

不同於尖酸的言語，灰色溫和的持續躍動

啊？你搞什麼啊？走了啊！麻煩的傢伙

像烈焰ㄧ般，擁有紅眼睛的人看了這邊ㄧ眼，隨即惡言叫人。

吶… …真是不識趣的傢伙呵！自己找不到樂子就是喜歡破壞別人的興致。

灰眼睛的他，輕聲笑著，轉身便要走了。

總是喜歡嘲笑別人呢… …

幽怨的聲音，眸色湛藍，卻是大海般的，深不可測，靠太近似乎就會被吞噬。

腰間有著曾經是放刀的空間，現在空的刺眼。

有人說過的… …是了… …曾經是有人說過的… …

不要和他們沾上關係啊

不要和眼睛有生命的人打交道。會被吞噬的。

流光幻影般，灰色定居在心底，然後，走不了了。

真是… …

鬱鬱寡歡，他已經知道藍眼睛的真正名字，或許是真正的吧。

好麻煩啊。他皺著眉頭，眼神飄得老遠。

在這樣下去你會迷失喔。你確定要這樣嗎？

憂鬱的看著他，然後又不忍的別過頭去。

到底為什麼呢？

有什麼不好的呢？嗯？對吧？反正也沒什麼人關心你啊，變成這樣也不錯。

對吧？灰色有韻律的在眼底慢悠悠滑動。

為什麼不能靠近呢？

嗯？什麼？啊不只是膽小呢！還很笨喔！

這樣的孩子。走失也會高興的吧？

啊！真是無禮… …怎麼這麼說呢… …

閃爍的藍色，像是強忍著悲痛，像是捱罵的是自己的孩子，看起來很痛苦。

嗯？不是嗎？是吧？沒什麼好否認的啊！是個很笨很笨的膽小鬼，連自己未來會怎樣都不知道喲！

灰色在眼簾下閃著溫潤的光芒，很是美麗。眼神移不開了。

又是怎樣了？你總是這麼閒，是吧！除了那張嘴你自己也不過是個沒什麼用的渣。

閒著沒事不會幫幫我嗎？盡只會吃喝拉撒睡。

紅色夾雜憤怒，像是要吞人的列火。你呢？你還在這幹嘛？

他微蹙眉。

這… …可不能急… …那不是快點就辦得到的啊… …

他一臉悽苦得望向紅瞳。似乎已經是ㄧ種變相的撒嬌了。

他瞪他ㄧ眼，他不能在這待太久。會消失的。除了我們之外，都會消失的。

他默不作聲，垂下眼簾的地中海藍沉沉得說不出在想什麼。

嗯。也是。也說不定啊… …

什麼？你又要說不定什麼了？真是囉嗦！

藍色有些瞪大，像是受了驚嚇，又像是受到出乎意料的冒犯。

我們… …沒有認識綠色眼睛啊。

他的眼睛好妙啊！這麼看和這麼看不同、喜悅的看又和生氣的看不同！

是多麼微妙、多麼漂亮啊！

嗯？啊啊！難不成你想讓這膽小的笨孩子跟著走嗎？你想賜予他受到祈福的生命嗎？實在是… …

好嚇人啊！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？

是也變笨了吧？果然啊… …笨是會傳染的呀… …

ㄧ絲驚嚇在灰色虹膜邊緣一閃而過。隨即被惡意取代。深深的、憎惡的情緒。

你真的沒想清楚吧？真丟臉。

明顯得，他感到倍受侮辱。

ㄧ隻手猛的伸到空空的右腰側，旋即一愣，便一臉失落的垂手到原位。

忘記了… …已經不在啦… …

灰色短短的凝滯了一秒，… …什麼？嘖… …真可惡，你就是這麼有辦法啊… …

喂喂喂！！！混帳東西！吵什麼吵啊？我們的確沒有綠眼睛的朋友啊… …又如何呢？

對啊… …又如何呢… …

我說啊喂！聽我說啊！你不要總講話講到一半就淡掉啊！叫你回答卻給我重覆ㄧ遍是有什麼用啊！

回答… …啊真是累人… …

… …會不會也太懶了點… …

這群人現在在幹什麼啊！？

艷紅的眼猛的轉到身上，喂小子！你想待在這啊？

嗯！？啊！我想和你們走。

和我們走嗎？紅眼睛眼底蒙上一股惡寒… …